特別的早餐

插畫・文 / 陳牧仁

在我上小學前，有次家裡有重要的客人來訪，她們是爸爸的姊妹，平常都住在中部，難得來台北探望我們。由於路途遙遠，她們在家裡借宿了幾晚。

那幾天早上起床，我發現餐桌上的早餐不一樣了，媽媽把家裡所有的瓷器餐具都搬了出來，大碗公裝著剛熬好的熱騰騰稀飯。大菜盤裝肉鬆，腰子盤裡有吻仔魚，大小圓盤裝了麵筋、花瓜等下飯的醬菜，小碗公裡的花生米咬起來香噴噴，滷蛋也被切割整齊地擺放在專有盤子裡。媽媽還特地去買了油條，切成一段段，配上稀飯吃，美味極了。連裝沾油條的醬油，也有個專屬的小瓷盤呢！姑姑們一直稱讚媽媽的好手藝，那頓早餐我吃得好開心，原來在家吃飯也可以像在餐廳一樣氣派。客人離開後，我家又恢復成稀飯起鍋就上桌，罐頭直接開來吃，滷蛋直接整顆放在每個人的飯碗裡，塑膠袋裝花生......的用餐習慣。那些瓷盤全被媽媽收回櫃子裡了。

儘管如此，瓷器的美好印象，一直停留在我心中。